许良辰眼神阴鸷,阴冷的杀气未加掩饰。
谢同舟的手摸上了柴刀的刀柄。
如果师兄要杀这个老妪,他就要阻止师兄。
阿景察觉到气氛不对,将手中捧着的野花花束递给许良辰。
她软着声音撒娇。
“公子,你帮我编两个好看的花环,好不好?”
许良辰:“不好。”
小丫头傻,所以大度,他可不大度。
阿景抓起他的手,强行把花束塞进他的手里。
“帮帮我,我好想要。”
许良辰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动摇。
他握拳抵在唇边,轻咳一声,“求我。”
阿景又抓着他的手摇晃两下,“求求你了,公子。”
这一招她用的还不是很熟练,用完了就后悔了,觉得有些画蛇添足。
许良辰敛起杀气。
他就喜欢她的生涩。
谢同舟跟着松开了手。
苍寻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她发现自己终于习惯,她终于不会再对许良辰的偏爱感到惊讶了。
不管她再怎么想不通,表弟已经彻底被阿景拿捏住,这已是不争的事实。
许良辰拿着花,认真地编着花环,脑子里思考着她可能会喜欢的样式。
阿景则摘了自己的面具,蹲在严婆子的身前,让她直视自己的脸。
谢同舟忽然发现,那个黄金面具很配她的眼睛。
当她面对师兄的时候,气质绵软,当她的双眼没有看向师兄的时候,华贵的面具便衬出她的霸气与寒凉。
阿景和许良辰不同,她心中不恨、不怒、不躁,声音却很冷漠。
“严婆子,你起来,去把门打开。”
严婆子颤抖着站起来,走到门前,拿出了钥匙。
显然,比起许良辰,她更害怕相貌恐怖的阿景。
严婆子的屋子不大,谢同舟就没进去,一个人在外面等着。
许良辰一边编花环,一边跟在阿景的身边,寸步不离。
阿景问严婆子:“很多年前,你丈夫在野地里捡到一只癞蛤蟆,高价卖出。这件事你还记不记得?”
他们家本是农户,之所以有本钱做生意,靠的就是那一场机遇。
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家的家境,她不可能忘记。
如果严婆子说她忘记了,那么,接下来她所说的任何话,都不值得信任。
“老身记得。”
“很好,你将这件事详细叙述一遍给我听,尤其是有关买家的事情。”
苍寻琴惊讶地看着她。
阿景总是出乎她的意料,方才还在许良辰面前软软的,转眼就变了一副模样,冷静自持,声音凉得像是没有情绪。
对严婆子来说,事情已经过去很久,很多细节实在是回忆不起来。
她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述一些片段。
交易发生在二十五年前,比阿景借尸还魂的日子还要早十年。
买家是一个貌美女子,当时出了五十两金子的价,且不让严婆子的丈夫还价。
除此之外,便再没有其他的细节。
阿景换了一个问题问她。
“严婆子,你儿子把我捡回家的那一天,那片野地里,有没有其他人在附近?”
蓦地,许良辰停下了编花环的动作,专注的目光落在阿景的身上。
那一天,是哪一年?
她在笼子里,被困了几年?
章节报错(免登录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