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江也在点头:“荣兄弟,战阵之上,都靠你了!”
“哥哥不必多言,自是对垒去!如此之局,有死无生!百死!”荣拱手一礼,满心憋屈,但既然如此了,拼了就是!
苏武回去,只管闷头就睡,先睡一觉,贼人若不来,睡醒再去,贼人若来,睡醒上阵。
打仗,苏武就是“无师自通”了,他的牌很多,宋江吴用先出招,苏武后招也好用。
只待一觉醒来,苏武招军师两人来问:“贼人是何动向?”
朱武便答:“来了,还有十五里,还想着贼人十里之时,就唤将军醒来,未想将军自己就醒了……”
“按照昨日部署,各部紧守营寨,且看他们攻是不攻!既然来了,便是教他们攻也难,不攻也难,退兵更难!”
苏武一语,面色严肃,自也起身,先洗把脸。
军中自是有条不紊都在准备,两千兵,两千辅兵,都在忙碌。
苏武打马左右去巡,督促各处战前准备之事,倒也没有一处真让他着急上火,甚至火头军埋锅造饭也都不慌不忙,便是安心回了中军。
吃过午饭,再过一个多时辰,贼军已至,大阵看去,真是一眼望不到边,八千之数,竟是这么多……
却也是旌旗如云,铁甲熠熠,这梁山经营得着实不差。
苏武上了营寨之中立的高台,左右去看。
三百步外,贼军立止。
苏武也望敌人中军,那里也在造那简易的高处将台。
身旁朱武开口:“贼人疲兵远来,当寻机会一击之!”
苏武点头:“嗯,只看贼人如何动。”
苏武越发老辣,心中丝毫没有波澜,以往上阵,他还忍不住会紧张,而今,当真心若平湖。
那边简易高台也立,各部也慢慢站定阵型。
吴用先深吸一口气,再开口:“哥哥,那苏武紧守营寨,如何是好?”
宋江想起了某一日的清风山,说得一语:“合围三路,猛攻,留一路,围三缺一!”
是正经兵法道理,自有令兵去。
吴用点着头,却说:“其实他有四千人啊……两千辅兵,怕也能用。”
宋江不说话,只皱眉。
吴用继续说:“只念此番死战,钱粮财货得归……实难也,不打不行,近前来,扎营便也不行,一旦散了军阵,那苏武必然来袭,唯有死战了!”
宋江终是一语:“学究啊,你我此番,看似高明,看似主动,看似把这苏武弄得团团转……而今再看,却还是又落下风……”
吴用说得一语:“哥哥,破了莱州,就是大胜,兴许此战之后,那苏武回去,当领朝廷大罪,失了权柄,如此,岂不也是美事?”
“唯有这最后一念了……”宋江点头,便是二人此时心中皆知,兴许此战难以奏效了。
那各路财货,怕是……也难了,但也还可侥幸去想,各路哪怕回得一路也好。
许久,宋江坐在将台,紧皱眉头,便是一语:“击鼓,进兵!”
鼓声隆隆在响,八千大贼,三面合围,开始攻寨,也备了简易长梯不少。
贼兵蜂拥而上,倒是并不显得十分散乱,梁山操练之事,似乎也步入正轨了。
长枪在寨栅内外互相捅刺,箭矢如雨,更是互相攒射不止。
那荣当真也是悍勇,第一个去爬寨栅,奈何栅栏里面,铁甲的军汉一步不退,长枪举起,一次一次把荣逼下长梯……
荣焦急不已,不断左右大喊:“爬,快爬,一起爬上去!”
一时间,左右之人皆是冒着长枪与箭矢,皆是向前去架长梯,蚁附而上。
苏武在将台之上,倒是看得清楚,不免也是一句:“贼众真有敢死之辈,看来贼人主攻之处还是正面。”
只管是荣大呼小叫,已然又是第一个爬高了去,岂能不知他是军将领头?
一个青面汉子当先就去,一柄硕大朴刀在手,只管抬头去看,目如虎豹,还有话语:“贼厮,你只管跳下来!”
那荣当真牙关一咬,说跳就跳,也是他武艺着实高强,凌空之间,手中长枪也能打偏几个刺来的枪尖。
荣当真稳稳落地,那青面汉子上前就迎,长枪就去,又快又急。
荣落地,正想着击退击杀几人,好占个空地出来,让身后军汉接连跳入,却是哪里想到,眼前一个青面汉子,一枪而来,如此强横,只能连连去挡,脚步更是直接就退到了栅栏之处。
这青面汉子竟是这般了得,荣大惊之下,已然有些后悔一人独自跳进来了。
却是又见一人来,荣认得他,不是认得人,是认得那人手持的熟铜双鞭,这不是双鞭呼延灼吗?
何以朝廷大将呼延灼会在苏武军中?
还听呼延灼咆哮一般大喊:“杨志兄弟,贼厮头领让我来杀!”
呼延灼仇恨太深,情绪更大,如今在这军中,更是欠得情分太多,此时此刻,已然失了理智一般,连杨志都被他从身后挤了一个趔趄。
杨志苦笑,自是让到一边,只管看那呼延灼双鞭去,砸得当面贼厮手上的亮银枪是火星四溅。
杨志抬头去左右看,便是看看哪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