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武松点着头,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人,就问:“石秀,能站起来了吧?”
石秀稍稍低头,未答。
时迁连忙来答:“指挥使有知,我这兄弟,能坐了……”
却是时迁话语一落,石秀竟然就站起来了,时迁看得是一脸无辜,无辜里有惊讶。
武松再开口:“能走动吗?”
时迁不说话了。
石秀左右看了看,当真走了两步。
武松点头:“嗯,不错,一身好武艺,便也是有个好身板,也不出我所料,当真好得快,这般,明日早间,你随我出操,倒也不是要你跟着奔跑操练,只管动一动就是,如此,好得更快!”
石秀不说话。
当然也有时迁来说话:“武指挥使放心,我们都知晓了。”
武松左右看了看,又说:“时都头,去杜兴那里禀告一下,领一些东西回来,这屋子要住人,自要像是个住人的模样。”
“得令!”时迁拱手。
“我走了,明日早间,莫要迟到,军中规纪严得很,莫要让我难做。”说着,武松出门而去。
屋内两人,倒是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。
时迁来开口:“接着吃……”
石秀便又坐了下去,吃了起来。
时迁小心翼翼试探了一语:“明日兄弟可当真莫要迟了。”
石秀答了话:“你明日自去寻那燕指挥使就是,你有你的前程,我这里,倒也不必人照应了。”
时迁点头:“嗯,好。”
便是时迁心中,已然一松,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容,回想起来,倒也真难……
第二天大早,只看得校场上有了呼和之声。
一个汉子从屋里出来,左右去寻,寻得一会儿,又回了屋里去。
只待外间当真起了号角,他又出了门,又左右去寻,直到寻到了那武松的身影,他慢慢走去。
军中诸般口令在喊,众多军汉来去。
苏武坐班在营中议事堂,等武松来。
武松笑呵呵就来,说道:“哥哥,那石秀,虽然没有什么话语,但当真今日来了,我只管让他在校场上左右走动来去。”
苏武点着头:“嗯,他在你麾下,你看着点,倒也不必如何过问。”
武松点着头:“是当看着,就怕他包藏祸心呢!”
苏武摆着手:“他便是近我身都没机会,只管每日点校,且看他当真好了,是不是用心操练,我自不见他,他自也服你……”
“嗯,哥哥放心,即便他包藏祸心,也管教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武松脸上当真凶恶就起。
“也莫要去吓唬人……”苏武笑着。
“嘿嘿……哥哥,反正我上哪,都把他带着……说起来,他也着实好武艺,一手枪棒也难斗,还能打得我胸前嘭嘭响。”武松凶恶又收,只有笑。
“其实啊……长久了你就知道,他最是一个忠义正直的汉子。”苏武如此来说,也怕武松对他过于苛刻。
“嗯,看得出,这般汉子,我一眼就看得出,我自是愿与这般汉子交心,就怕他呢……”武松说着,也是心里门清,心眼子也在。
“就这般吧……”苏武点着头。
“嗯,哥哥,还有一事呢……”说着,武松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,又说:“营门处收到的,我顺便带来了,又是莱州那边来的信,给哥哥的……”
苏武接过,看了看,赵明诚写来的,还想着邀约苏武诗词之事,这不是第一封了,第三封了,连连催促,信中还说,久不见苏武回信,怕苏武没收到前面的信。
也是这个时代的信,送不到手的事情时有发生。
武松也知道这事,便在一旁说:“哥哥,要不,你就随便寄送几首去吧?”
苏武便是苦笑:“有这一回,便有下回,有了下回,便是无穷无尽的烦恼……”
“哥哥,这有什么烦恼可言?只当哥哥是填词填得好呢,小乙不也能填词吗?实在不行,让小乙来填,只管让那些相公们高看哥哥几分就是……”
武松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这大宋朝,文人才是顶端。
苏武还是苦笑来说:“只待这一回后,往后,但凡宴席宴会之时,我便再也逃不脱了。”
“逃不脱就露几手,这又何妨?”武松又道,还笑着问:“莫不哥哥是矫情?”
这话……
苏武转头一想,只觉得自己还真显出了几分矫情,人家频频来信,已然是真诚真心……
苏武看了看武松,便道:“也罢,你来磨墨。”
“嘿嘿……哥哥,那些相公们高看你,我便也高兴!”武松已然在磨墨。
苏武挠着头,三五首词,倒也不难,差的他也背不来,自也是上乘之作。
只管背几首没什么典故的闲词来,写在纸上,只待稍稍一吹,墨干之后,递给武松:“二郎,你帮我寄去就是……”“好嘞,这就寄去!”武松接过,脚步轻快就去。
便看燕青皱眉走了进来,拱手一礼,直接开口:“叔父,刚收到消息,梁山那边,忽然都在出那水泊,分了好几路,有往北边去的,有往南边去的,往西边去的便不说,还有从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