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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1章 说出你的恐惧(5 / 7)

只有暴力。

大学期间他与家里决裂,后来哥哥自杀,母亲出轨,妹妹堕胎,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馨。

以至于后来在玛丽妮拍的《伯格曼的小岛》中,他对着镜头直言:

我一直驻留在童年的恶浪里,我这一生,爱是奢侈品,一直缺席,我甚至对自己都感觉不出爱。

路宽面对他的自嘲有些勉强地笑笑:“我在大学时代看过你的《野草莓》,里面伊萨克的台词令我不寒而栗。”

他说的是伯格曼在《野草莓》中借男主角之口说的一句独白:

我诞生于冰冷的子宫。

伯格曼无声地笑了笑:“有了乌曼的陪伴,我拍出了《夏日微笑》。”

“见鬼,听名字就不像是我的电影。”

“我和乌曼回了法罗岛,同居了五年,携手创造了12部电影、一部戏剧和一个女儿。”

“1962年,我在剧组出轨,乌曼离开了我。”

伯格曼的语气坦然,像是在诉说另一个人的人生,他从没有掩饰过自己堪称变态的性冲动。

即便是对着镜头。

“那一年,我和你变得一样!一模一样!”

伯格曼像是想起什么值得激动的事情,突然有些面色潮红地坐直了身子。

“我开始做梦,在梦里我连蒙太奇都不懂是什么,那可是20世纪20年代苏联的理论啊!”

路宽神情凝重地看着他:“那你是怎么。。。”

“我开始疯狂地和女演员做爱,我简直要把自己溺死在那些不忠和沉沦中!”

“你成功了?”

伯格曼的兴奋戛然而止,他落寞地摇摇头:“我成功了,但是只能拍出伯格曼的电影,再也拍不出《夏日微笑》了。”

路宽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,很快又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。

伯格曼一生拍了近50部电影,但一部爱情片都没有,即使有男女情爱,也皆是悲剧。

《野草莓》中的伊萨克对着妻子吼:“打掉孩子,不要让他和我一样,成了地狱婚姻的产物。”

《呼喊与细雨》中的两姐妹,一个变态压抑,用玻璃割破下体,以此拒绝与丈夫做爱;一个放纵欲望,导致丈夫自杀;

《秋天奏鸣曲》中的伊娃,在丈夫向自己求婚前对他说:“我不爱你,我也从未爱过任何人。”

《犹在镜中》那个埋头创作的作家大卫,也明显有自己的影子——不知如何面对子女,做个好父亲。

大卫的那次自杀未遂,也是伯格曼本人经历的移植。

这就是他所称的“伯格曼”的电影。

他失去了乌曼,或许也失去了短暂获得的爱的能力。

伯格曼突然拿着遥控器继续了小银幕上《返老还童》的终章,张漫玉在养老院的躺椅上抱着变成婴儿的李明的场景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见你吗?”

路老板无言地摇摇头。

“你这部电影的技法只能算合格,但你拍出了我拍不出来的东西。”

87岁的老头咧嘴笑了笑,声音嘶哑:“爱。”

“但从你现在的状态里,我又看见了另一样情绪。”

伯格曼轻吐出一个词语,听得路宽毛骨悚然。

“恐惧,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恐惧!”

“令我陷入困境,只能拍出黑暗、绝望、阴暗的电影的恐惧,来自我的家庭,甚至来自我自己的电影。”

“路!告诉我,你的恐惧是什么?!”

路宽看着他浑浊又锐利的眸子,只感觉自己全身寒毛直竖,整个人都轻微地战栗起来。

伯格曼仿佛有一双来自地狱的眼睛,把他电影中的焦虑、恶毒、愤懑、悔恨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!

“我。。。我也做了一个梦。”

路宽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:“我梦见了另一个我,在酒桌上,下一秒可能就要死去。”

“在那个梦里,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。”

“我的艺术才能,我的财富,我的声望,我的拥趸,还有。。。”

“还有一个女孩。”

路宽像是做了一次高强度的精神电疗,在与伯格曼痛彻心扉的交谈中,感受着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颤抖。

“她是我的女主角,但在梦里我们是陌生人,我只能看着她的海报同她对视。”

他尝试向伯格曼解释自己的恐惧:“中国古代有一位哲学家叫庄子,他在梦中变成了一只蝴蝶。”

“再醒来的时候他禁不住疑惑,到底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,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?”

“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,我感觉随时可能失去一切,这是我的恐惧。”

一无所有的时候,人只会昂着头出发。

功成名就时,才会低着头察看,哦,原来我已经获得了这么多。

再抬头时,脚下的步伐就迟滞了许多。

人都是这样,特别是对于一个经历过生死的穿越者。

拥有的越多,内心就越恐惧。

昏迷时,刘伊妃守在他的床边,听到了三个名字。

曾文秀是他前世的生母,为了悼念,他把母亲写进了电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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