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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再喊&bp;,喊的大声些,喊得人尽皆知,祸事没准会如你愿望被你喊来。”
“……”
沈修年余光向后瞥,到底还是弱了些气势下去。
“那封信你说送就送,这么大的事,你连商量都不同我商量一下?”
“呵。”柳扶楹忍不住嗤笑,直直盯着他又道:“原来,我们之间竟还有可商量一说?”
“你……”沈修年听懂了她的阴阳怪气。
她是在责怪他不同她商量举家迁离上京一事。
“柳扶楹,你……”
“我怀孕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沈修年又是大惊。
他刚从外面回来,还没来得及听说柳扶楹有孕的事。
柳扶楹没再重复第二遍,而是郑重其事再道:“左右马上就要离京了,我和裴舟雾的事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,信,我送了,孩子,我也已经怀上了,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再提。你若实在气不过那便写一纸休书过来,不过,你敢吗?”
他不敢。
他还有一个随时会发疯的母亲,他不敢豁出去的。
“柳扶楹,你真狠啊。”
酝酿良久,沈修年只冷笑着憋出了这么一句。
他也是真心觉得她狠。
他,或是他母亲,甚至是……裴舟雾,谁都不被她放在眼里,谁都可以成为她达到目的的工具,谁都可以被她随时丢弃。
她狠的都让他有些佩服。
他握紧于袖下的拳头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,到头也没攥出个什么结果来。
原本是要来找柳扶楹问责的,结果却反过来被她顶了个无地自容。
好像在她面前,他永远落下风,永远讨不到什么好。
他只能吞下满腹的气,背过身狼狈的从她面前离开。
*
香山竹屋。
卧房内没点灯,只有寥寥月色照进窗户。
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清浅的脚步从门外踏入,缓缓走到床前坐下。
纤细温热的手指从睡熟的裴舟雾的鼻梁上划过,最终落去他发凉的唇角之上,被惊醒后,裴舟雾睁眼看见了床前的人,一时挣坐起来。
“夫人,你回来了。”
他摊开手要去抱她,却毫无预料的抱了个空。
这回,是真正的被惊醒。
寂静的房间没有灯火颜色,静的让人止不住的空虚。
前面桌上的饭食从中午就摆在了那里,他只浅浅吃过几口,自他的“苏月萤”走了之后,他连吃饭都觉得没胃口。
翻身坐了起来,他又低头看着一直被紧握在手里的流萤木簪。
“怎么办,我很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