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定时分,柳扶楹躺在床上仍没睡着。
既然毫无睡意,索性下床去。
悄悄出了门又偷偷摸摸的往前屋去,这是她第一回去往前屋方向。
探出脑袋瞧了许久,远处的栅栏外耸立着多个营帐,隐约还看到了守夜的人影。好在前屋的门并不正对栅栏,侧开的门又有竹树做掩护,柳扶楹开了门便溜了进去。
屋里没有灯火,不过月色很亮,照进窗子勉强也能看清个大概。
正屋分了左右两个空间,左边果然就是厨灶。
右边隔开的空间像是个小书房,虽简陋但也在桌上摆了笔墨纸砚。
再往里,有一张只够半人侧身才能躺下的竹榻。
裴舟雾就睡在上面。
那么小的竹榻翻身都不行,着实难为他。
柳扶楹蹑手蹑脚的走近在榻前蹲下,里头黑,不能将裴舟雾的脸看的真切,只听见他呼吸均匀的声音。
她抱膝蹲了许久,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让她得偿所愿。
“还没看够?”裴舟雾突然出声。
柳扶楹虽也受了惊,但亦是早就猜想过他并没有真的睡着。
他那样的端方君子,先前和她发生了那样的事,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的睡大觉去,她一个心怀不轨之人尚且还睡不着呢。
“屋里这么黑,我根本都看不到。”
裴舟雾仍维持他那个侧躺的姿势,双眼也是紧闭。
“外头那么多守卫,你就不怕?”他吓唬似的问。
柳扶楹不回,只答非所问又说:“我从前听说过一些你的传闻,说你不近女色,有脱了衣服的女子躺你床上,你都不为所动,说你……”
“说你那个不行。”
“这是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