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弘光双手接过,一仰脖,悉数倒入喉中。
“多谢殿下厚爱。”他脸色酡红,“舍妹之事请殿下放心,等再过些日子,必会让殿下满意。”
屋顶上,段云开轻轻将掀开的瓦片放回原处,身形一纵,悄没声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灯火通明的厅堂里,九十九支蜡烛已燃烧过半。
池依依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脖子,放下针,十指交叉,抻了抻僵硬的指头。
没有绣架,刺绣比平日难了好几倍,但她之前在静室独处之时,已将每一针在心里演练了上百遍。
前世她身陷囹圄,眼盲手残,至今日重生已有一年未能碰针,但她心里没有一日荒废过绣功。
今晚重新拿起针线,她就算闭着眼,也能在纱绢上绣出一幅完美纹样。
她望着眼前的绣屏,笑了笑,逼回涌上眼底的湿意。
现在还不到松懈的时候,等她绣完这幅图,明日见了池弘光,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她捶捶肩膀,忽觉有人在看她。
是国公爷吗?
她转头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