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飞檐下麻雀,“这世道,刀剑就是道理!咱们种地的镢头能刨食,就不能刨他公孙瓒的祖坟?”
人群里爆出压抑的笑声,瘸腿的李铁匠突然抡起打铁锤砸向砧板,火星四溅:
“陈小子这话糙理不糙!前年征走的三十后生,回来时...”
老人哽咽着举起断指,“就剩这个裹尸的布条!”
压抑的呜咽声在晨雾中蔓延,陈远望着人群里那些空洞的眼睛,突然想起前世写字楼里加班的深夜。
原来无论古今,被榨干血肉的蝼蚁都会发出同样的悲鸣。
“阿远哥...”
张桉忽然轻扯他衣角,少年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,层层揭开是半部残破的《六韬》,“昨夜在王家当铺后巷捡的。”
他指尖抚过“文伐”二字,眸子亮得惊人。
陈远呼吸一滞,这书呆子怕是早存了反心,连“文伐武攻”的由头都备好了。
他刚要开口,肚子却发出响亮的肠鸣。
二大爷笑骂着拽他下来:“干大事也得祭五脏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