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疯狂之色,“既然知道了这么多,我怎会放尔等离去?”
却裳在其掌中挣扎,萧鼎感到可笑,“一个四境武夫,也想逃出朕的手掌?”
“萧鼎,住手!”声未落而剑先至,一道虹光破空而来,直逼萧鼎面门。
萧鼎倍感诧异,“又一个天外客?真是有意思。”林上水飘然落在丹月与虹叶二人身后,心念微动,二人已然被传至十里开外。
萧鼎伸出左手,试图擒住这凌厉飞剑,但却被洞穿手心。
“能伤我,你也是玉璞?!”萧鼎神识一松,大退至天空中。
“能伤你很奇怪吗?”林上水召回飞剑,悬在他身旁,“我这飞剑名细流,我也不为难你,放他们三人走,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。”
萧鼎闻言只是笑着摇头,手心伤口已然愈合如初,“他三人知道得太多了,若是在外散布消息,桃源国必将大乱。”
“不与你鬼扯,飞剑无情,休怪我斩了你这新晋玉璞。”林上水指尖微动,细流嗡鸣作响。
萧鼎掌心残留的剑痕泛着青芒,细流剑悬在林上水身侧,剑尖垂落的星屑竟在砖瓦上蚀出阵图。帝王衮服上的十二章纹无风自动,隐隐传出龙吟。
"朕记得你,云河门的人?"萧鼎忽然抚掌而笑,"掌律哦不...现在该说是掌门了,周崇的大弟子?朕还没去找你们云河门的麻烦,这笔账倒能今日清算。"
林上水剑指轻弹,细流剑骤然化作万千雨丝:"你既已知我非福地人士,何必在这逢场作戏?想要问责云河门你大可直接杀过去,我只是闲来无事在那暂住了几百年。"雨丝穿透皇城结界,在太庙方向凝聚成青龙虚影,"倒是你,借北伐之名掩盖炼龙池暴动,当真以为瞒得过天机?"
却裳突然感觉怀中铜镜发烫,镜面映出地宫深处景象——本该被空无一人的甬道里,金丝楠木棺椁正在渗出黑色龙涎。丹月手中古卷无风自翻,停在绘有四爪黑龙的页面,墨迹突然化作血水。
"这龙煞..."虹叶与丹月赶了过来,剑鞘剧烈震颤,"看来皇城的炼龙池是这昏君所为!"
萧鼎面色骤冷,方天画戟横扫而出。戟刃撕裂的空间裂缝中,竟探出布满逆鳞的龙爪。林上水并指抹过剑身,细流剑爆发出的剑芒里浮现出重重虚影。
"铛——"
剑戟相撞的刹那,金銮殿方向传来震天龙吟。京城地脉突然隆起,无数百姓惊恐地看到屋舍化作龙鳞状的岩石。京城护城河逆流冲天,在空中凝成黑色水龙。
"现在收手,尚能保住半壁江山。"林上水踏着剑雨升空,身后浮现出细雨剑宗镇派剑碑,"再让龙煞侵蚀地脉,整个桃源国都要化作死域。"
萧鼎突然扯下九重冕旒,露出额间血色龙纹:"朕以山河为注,赌的就是化龙登天!"画戟插入胸口,喷涌的帝王血染红水龙,竟使其生出第五爪。紧接着,皇城两侧惊天龙鸣响起,只见又是两条黑龙升起,三尊庞然大物盘旋于京城上空,而萧鼎不知何时已立于居中一龙顶端,手握染血骨戟。
丹月突然撕开三张符箓,青光中浮现出云河门禁地景象——本该消失的炼龙池,此刻正被无数黑色锁链缠绕。鼎身"受命于天"的篆文,已然变成"化龙为囚"。
"快走!"林上水挥袖卷起千层剑雨,"去北境!龙煞已醒,唯有..."
话音未落,黑色水龙突然炸裂,漫天龙涎化作囚笼。却裳怀中的铜镜应声破碎,镜片刺入掌心形成血纹。虹叶的佩剑突然反噬,剑柄生出龙牙刺穿手掌。
"既然来了,便都留下做化龙祭品罢。"萧鼎的声音带着龙吟,瞳孔已变成竖瞳。他脚下的阴影暴涨,竟与皇城上空的黑龙融为一体。
林上水突然捏碎怀中玉佩,剑碑虚影轰然炸裂。趁着龙煞停滞的瞬间,他将三人推入剑芒斩开的天地裂隙:"去梅兰国,剩下的炼..."话未说完,余音已然被龙吟吞噬。
萧鼎正要追击,忽然闷哼跪地。皮肤浮现出龙鳞状裂纹,极远处,祖陵方向传来棺椁破裂声——本该沉睡的萧氏先祖遗骸,此刻正在龙煞侵蚀下化作齑粉,而后涌动和为龙骨。
"陛下!不好了!"禁军统领狂奔而来,"北境...北境长城被梅兰国的尸鬼大军突破了!"
萧鼎抹去嘴角黑血,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冷笑:"无妨,待朕化龙成功..."他抬手撕开胸前龙鳞,露出的心脏已然近乎龙化,"这天下,终究都要姓萧!"
梅兰国边境腾起灰紫色瘴气,却裳三人从天地裂隙跌落时,掌心被龙涎腐蚀的血纹突然灼亮。丹月展开的一轴古卷自动翻到「荧惑守心」页,墨迹渗出腥甜——这正是炼龙池暴动的征兆。
梅兰国边境,尸鬼潮水般漫过焦土。三人从空间裂隙跌落时,正撞见溃散的玄甲军士被黑雾吞噬——那雾气凝成鳞爪,分明是缩小版的皇城龙煞。
"往北!"却裳拽起丹月与虹叶跃上残破城墙,"护城河在倒流!"
三人立足未稳,地面突然隆起蛇形土丘。却裳武道灵觉狂鸣,短刀劈开袭来的石锥,碎屑中竟夹杂着梅兰皇室的腾蛇徽记。丹月甩出三张巽风符,吹散的沙暴里显露出令人窒息的景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