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兵阁。
魏景焰摆了摆手,林松等人立即燃起火把,整个院中灯火通明。
“看仔细了,可有人来过的痕迹,切记,不要破坏这里的东西。”
“是。”
林松等人拿着火把进屋,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,就连柴房都没放过。
“爷,这里还和从前一样,并没有新的痕迹。”
“属下这边也没有任何发现。”
“这边只有一串脚印,看大小,应该是瑞王妃的。”
看着破败的匾额,魏景焰剑眉皱起,难道自己想多了?
这世界上能人异士何其多,会兵法的自然不止师父一个。
他在院中站了半晌,沉声道:“回吧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一道娇小的人影从外边走入。
她哽咽着喊了一声。
“师兄!”
魏景焰冷淡的说道:“是你?这么晚,你来这做什么?”
“我,我想我爹了。”
段如嫣从门外走入,眸中的泪水已经落了起来。
“师兄要是拜祭爹吗?”
魏景焰目光淡淡的看着段如嫣。
“师父走后,是谁收拾的弥兵阁?”
段如嫣哽咽着说道:“是我,父亲的书籍都封在了书房,他的刀兵也都留在了武兵园,师兄有需要的东西吗?”
魏景焰声音疏冷的问:“除了这些,有没有别的?”
段如嫣微微一怔。
“师兄说的别的,指的是什么?”
魏景焰薄唇轻启。
“《御战六十四阵图》。”
段如嫣摇了摇头。
“我从未听过此物,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既然不知,没必要多问。”
魏景焰转身便走,段如嫣猛地扑到他的身上,一双手死死的抱着他,哭着说道:“师兄,你别走,我爹已经不在了,我只剩师兄这一个亲人。”
“你如今已是一府之妃,当知自重。”
魏景焰内力一吐,段如嫣顿被震退数步,险些跌坐在地上。
看着眼前高大冷肃的男子,段如嫣痛哭流涕。
“师兄,你为何要这般对我,你之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?”
“你觉得该是什么样子?”
魏景焰勾起唇角,笑得毫无温度。
“我知道,你恨我嫁入了瑞王府,可我也是被逼无奈,师兄,你带我走吧,哪怕吃糠咽菜,我也要跟着你。”
段如嫣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腕,却被魏景焰搡到了一边。
“莫要痴心妄想,本王再说一遍,对你只有兄妹之情。”
段如嫣再次扑到他的身上。
“我不信,你之前明明很关心我,得知父亲去后,你连夜赶回京城,不顾病体,一直陪在我的身边,这份感情,怎么可能说变就变?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宋槐序,若非皇上在官家选取替嫁之女,她根本不会嫁给师兄。”
“嗯?”
魏景焰挑起眼眸,眸色冷入寒潭。
段如嫣急道:“师兄,你难道还看不清吗,宋槐序心机深沉,并非泛泛之辈,她嫁你,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他与她,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。
他现在就需要宋槐序这样一个不怕事的人,不怕她不闹,怕的是她闹的太小,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。
“师兄一世英明,怎可被她利用,师兄,只有我对你,才是真心的,如果你肯娶我,我现在就与魏云澜和离。”
“你真的愿意?”
魏景焰站住了脚。
段如嫣顿露喜色,鸡啄米般的点着头。
“愿意。”
“那好,本王只有三月寿命可活,三个月后,你可去黄泉路上等着本王。”
魏景焰讥讽一笑,便快步上了车。
或许,他或许喜欢过段如嫣,也或许,他对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。
自从在战场上与段老将军相识,魏景焰就成了弥兵阁的常客,天长日久的相处,难免会让人模糊亲情与感情。
那时的他,也曾希望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,能有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陪在身边,后来他才明白,在权势与利益面前,任何感情都不值得一提。
段如嫣也同样。
如今的他,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,这世间无人比他看的更透。
她的喜欢,未必就是真的喜欢,只是一种执着罢了。
若他不娶宋槐序,她恐怕还在逍遥快乐的当着她的瑞王妃。
如今再听“喜欢”二字,何其讽刺?
父母兄弟皆能冷漠如此,他魏景焰又岂会被一个小丫头的话所迷惑。
车帘刷的一声落下,马车很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。
段如嫣追到门外,满眼不甘。
他真的只能活三个月了吗?
宋槐序会不会为他去死?
那贱人可是他明媒正娶入景王府的,她若不死,凭什么让自己先死?
还有,那本《御战六十四阵图》究竟又是什么东西?
段如嫣快步走入书房,将锁头打开,仔细的查找了一遍,都没有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