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青岩裂隙中,喉间的血腥气越来越浓。三日前那道穿胸而过的剑气仍在灼烧经脉,更糟糕的是追兵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。
指节深深扣进岩缝,掌心传来的刺痛让我保持清醒。这三日逃亡并非徒劳,左侧三丈处的断崖下埋着我用腐叶布置的毒瘴阵,后方古战场遗址残留的煞气能干扰修士感知。更重要的是,当我今晨呕出第七口黑血时,体内那股蛰伏十六年的灼热终于开始翻涌。
但我却在剧痛中勾起嘴角。随着威压加重,胸腔里那团火终于冲破桎梏,金色纹路自心口蔓延至脖颈,瞳孔不受控地收缩成竖线。当剑芒临身的刹那,整个世界突然变得缓慢清晰——我能看见剑气中游弋的七百二十道玄气丝,能听见三十丈外毒虫钻出土壤的窸窣,甚至能嗅到追魂使袖口沾染的龙涎香。
“伏龙血脉...这不可能!“左侧修士颤抖着捏碎传讯玉符,但符光尚未升起就被我屈指弹出的金芒击碎。此刻的视野里,所有能量流动都纤毫毕现,那两人周身环绕的玄气护盾,在我眼中不过脆弱的蛛网。
我缓缓抬起手,目光紧紧地凝视着掌心。只见那金红相间的纹路如同一条条灵动的小蛇,在我的掌心之中肆意游走,闪烁着神秘而又炽热的光芒。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,随着我的心跳有节奏地跳动着。吞噬这三名地阶修士,给我带来的可远远不止是玄气的疯狂暴涨。那股磅礴的玄气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,在我的经脉中横冲直撞,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。
紧接着,记忆场景一转,我又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。父亲躺在地上,气息奄奄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用自己的鲜血在墙上写下了一幅星象图。那血字歪歪扭扭,但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父亲对我的期望和嘱托。父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,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依然不忘将这个重要的秘密传递给我。
远处传来破空声,更多追魂使正在逼近。我扯下追兵储物袋,转身跃入古战场翻涌的煞气浓雾。腰牌上的天机阁徽记在掌心化为齑粉,今夜之后,猎人与猎物的位置该调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