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耀文:“小面,我等你信号去书房推窗户,告诉对方我在家,Ovr。”
戚龙雀:“Copy。”
冼耀文脱掉防弹衣,理了理身上的衬衣,又跑去卫生间抹了一把脸,擦拭干净脸上的细汗,待整个人状态静下来,缓缓走向书房。
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《文学》半月刊,坐于大班椅,随意翻开一页,扫一眼标题是张天翼的《包氏父子》。
一目十行,从字里行间剔出几个化妆品的名词,雪花精、司丹康。
雪花精是一类产品,司丹康是一个头油品牌,头油这个玩意是古早女人挽了发髻,就会好些日子不洗头,为了让头发看起来有光泽,也为了掩盖长期不洗头的异味,这才发明出来。
时间长了,为了增加卖点,添了护发的噱头,是不是真有效果不打紧,重点在吹,吹得好,卖得自然就好,剩下的交给神奇的心理作用。
人的脑子和身体也吃画饼那一套,画得好,多画几次,它们也就当真了,自然会分泌出护理头发的某种神秘物质。
冼耀文慢慢总结着化妆品的真谛——做小效,吹大牛,一分的有效成分,九分的包装,九角的广告,以十元的价格卖出去。
要的就是诚信经营,不欺骗消费者。
哦,还有,配料表一定要长,成分弄它个一百七八十,两百多样,消费者一看,心里美滋滋,觉着钱花得值。
不同性质的国家要推出不同的版本,工业不发达的国家,配料表写满化学成分,工业发达的国家,堆砌植物精华名称,采取差异化营销。
心里琢磨着,冼耀文的手从桌面抽了一张信纸,执笔给上海巴黎香品制造厂的老板李润田写信。
李润田的香精生意做得一般,生产的香精产品众多,名气最大的就是不怎么出名的司丹康品牌,却是出了名的在用人方面很舍得,巴黎香品制造厂有不少香精方面的人才。
写封信,先套个近乎,建立笔友关系,将来挖人也方便点。
“是时候了,Ovr。”
“Copy。”
冼耀文放下笔,走到窗户靠墙的边沿,舒了一口气,脑子里过一遍推窗的过程,待准备好,来到窗户正对,手放在百叶窗上往外轻推,两扇窗户之间展开一条五公分宽的缝隙。
停留两秒钟,给小鬼子观察到的时间,然后一鼓作气将窗户推到底,正脸对着窗外持续0.秒,转身,慢跨一步,人闪到墙壁后面。
“看到了,Ovr。”
“Copy。”冼耀文回答后,又说道:“惠然,Ovr。”
“在线,Ovr。”
“撕布机架上阁楼,Ovr。”
“Copy。”
“停云,接我下楼,Ovr。”
“Copy。”
冼耀文坐回大班椅,先将信写完,然后同谢停云两人分工,将二楼所有卧室卫生间的浴缸和盥洗台水盆放满水。
下楼,吩咐厨娘林梅娇提前放好做晚饭要用的水,又将客房的水放满,关掉了室内的水管总阀门,却将后院水池边的水龙头打开,让其保持在滴水、水表又不会转的状态。
水龙头下放了个水桶,只盛了五毫米深度的水,又在其内放了一条三斤多重的乌鳢,乌鳢噼里啪啦闹腾,不得不用重物固定好水桶。
做好随时切换发电机电源的准备,每个人在身上放一个变色龙信号手电,又在各个可能有需要的地方放置TL手电筒。
布置好打一场CQB的准备,冼耀文将水仙从地下室解放出来。
只有未知的危险才叫危险,已知的危险叫待解决事项,一支小队对号而言不算太难解决的事。
冼耀文带着水仙来到厨房,从果架上拿了几个橙子,放到砧板上,“你来去皮。”
“嗯。”水仙答应一声,从刀架上抽了把刀,上手了去皮的工作,“榨橙汁吗?”
“新买了一台果蔬两用的榨汁机,还没用过,试试好不好用。”冼耀文说着,打开壁橱,从里面取出一台榨汁机。
水仙瞥上一眼,说道:“美国货?”
冼耀文给榨汁机插上电源,“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生产,美国那边的人说这家公司值得投资。”
水仙再瞥一眼商标,“Oga?欧米伽不是做手表的吗?”
“不是一回事。”冼耀文转身打开冰箱,“你要不要加冰块?”
“不要,我想加点蜂蜜。”
“橙子已经够甜了。”冼耀文嘟囔着,从冰箱里取出冰块格子,又从壁橱里取出一罐蜂蜜放在水仙边上,“等下你自己加。”
水仙看着蜂蜜愣了愣,恍惚间问道:“老爷,是不是没事了?”
冼耀文来到水仙身后,搂住她的腰,细声说道:“还没有,不过事应该不大,现在推断最大的可能是卢岳鹏的亲朋来报仇了。”
“他弟弟?”
“嗯?”冼耀文愣了愣,“你知道?”
水仙转过身,看着冼耀文的眼睛说道:“老爷你怎么不问我,我以前听卢岳鹏说过,他有个弟弟在丛林里打游击,好些年没见面。”
冼耀文悻笑一声,“只是怀疑,没确定,也就没找你说,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