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得丑。
就因为自己的名字曾被郁达夫化名这点缘分,赵廉对郁达夫比较感兴趣,他非常满意许邵玉的安排。
于是,尽管因为许邵玉一方的原因导致签约迟迟无法完成,他也不恼,只是代入郁达夫同美女风花雪月,这会儿正轮到郁达夫的“干女儿”李筱英。
当然,能当上经理,以工作为重的道理,赵廉还是明白的,只不过生意早就被老板敲定,合作方唯一,价格也已谈妥,他来就是走个过场,等收了收款单,晚上货物交接完成,他将支票交给对方就成。
非常简单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许邵玉就不一样了,开不出收款单,对方就不会付款,虽说生意是老板安排的,双方具备信任基础,不至于货交了收不回钱,但几十万的交易,不是第一时间收款,总让人不是很放心。
钱没到手,一切皆有可能发生。
……
0.0,这是一个不少人都放在心里的数字,因为它是“÷”所得到的结果,在计算中几乎每次都会用到,用算盘计算时,且有“一退六二五”的口诀。
开元药铺。
客家伙计站在柜台里拨弄算盘,给一位抓药的人计算所需支付的数额,客家掌柜胡一刀立于柜台的一隅,同一位客人在说话。
客人姓赵,名川芎,祖籍云南,客家人,金季商行子公司金季药品下辖金季堂的经理。
金季堂是准百年药店字号,今年是它创立的第一年,目前还没有一家店铺开门营业,但它的药材批发业务却先一步做起来。
自第一批华人下南洋,中医和中药也随着华人的步伐进入南洋,它们相结合以中药铺的形式扎根在当地,古早华人看病都会到中药铺,哪怕是到了现在,一些老人还是喜欢上中药铺。
倒不是他们独信中医,而是出于一种习惯以及追求实惠。
例如当下的新加坡华人,有不少父母会豁出命去供自己儿子念医科,砸锅卖铁送去英国留学,不为其他,就为了拿到文凭后可以回来再一次砸锅卖铁开一家诊所,触碰到一种相当暴利的买卖。
病人到了诊所,甭管什么病,只要医生老板开出药单,起步三元起,利润不算太高,仅仅对半赚起。
新加坡诊所不多,在营业的诊所生意都不错,每天宾客盈门,且一个个运气贼好,遇到的都是讲道理、脸皮薄的客人,既不会闹事,也不会讲价,开价多少就是多少,不带还价的。
一家够资格挂“悬壶济世”锦旗的诊所,一年挣个大几万轻轻松松,若是豁出去不要锦旗,挣个十几万问题不大。
培养儿子当西医,是当下有远见的父母最佳的选择,身份高贵、赚得多,眼里装不下工人少于0个的工厂老板——甭讲交情,出去拿号排队,喊到你再进来。
看个病至少三元钱呐,两天都未必挣得到,去中药铺找个坐堂大夫瞧瞧,只需花几角钱,铺里的伙计还会伯伯长叔叔短地叫着,那啥,用文化人的话咋说来着……
对了,妇女之宝,呸,是宾至如归。
基本来说,中药材在东南亚有不错的发展潜力,东亚五个国家中,韩国的发展潜力最大,东洋从明治维新后,医药全面西化,汉方药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,如今中药材基本处于没有市场的阶段,但将来是美好的,汉方药一定会焕发第二春。
加上其他国家唐人街的零打碎敲,中药材批发业务还是挺有搞头的。
如果捋一捋全球中药铺老板的名单、资料,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中药铺的老板十之**都是客家人,且籍贯多为福建、广东两地。
赵川芎的祖籍虽是云南,但他的母亲是福建客家,在缅甸经营中药铺多年,赵父曾是赵母家中药铺的伙计,发生了一个老板看上能干伙计招为女婿的俗套故事,所以说起来赵川芎是福建客家中药铺帮的后代。
赵母很能干,在大孙子已经打酱油的年纪怀上了赵川芎,他是家里的老十三,上头还活着七个哥哥、三个姐姐,家里的三家中药铺不管怎么分也不容易分到他手里。
没有继承家业的烦恼,他可以放开手脚在外打拼。
“川芎,金季堂是谁创立的字号?”胡一刀问赵川芎。
“赵伯伯,我也不太清楚,我上面的管事人是个英国女人,听她说头家是唐山人。”
胡一刀抚了抚下巴,“能让英国佬给自己做事,你的头家有点实力,金季堂给你什么待遇?”
“月俸两百,做到一定业绩有提成,做满一年半开始顶股,起步两厘,顶到一俸改成银股。”赵川芎眉飞色舞道。
胡一刀惊讶道:“一年半就能顶股,起步还是两厘,看来你的头家是个大方人,也看重你的能力,川芎,好好做。”
“赵伯伯,我会的。”
赵川芎从包里取出一本报价单放在柜台上,“赵伯伯,这是金季堂的报价单,还请支持一下小侄。”
“好说。”胡一刀笑眯眯地拿起报价单翻阅,一边翻一边问道:“金季堂可否供应御米壳,开元的存货马上要见底,急需补货。”
御米壳就是罂粟壳,货容易搞,但想通过正规渠道流入新加坡有点难,需要总督府签发的特别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