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,冼耀文脸上的笑容舒展,“李女士,你在新加坡已经住了一些日子,有没有听过李陈德娘这个名字?”
“李浚源的夫人,华人妇女协会会长那个?”
冼耀文颔了颔首,“新加坡有两位不一般的女性,一位就是李陈德娘,另一位是犹太人莫泽尔·尼西姆,这两位都是新加坡妇女之典范。
不过,她们都老了,新加坡需要一位新的妇女领袖。李女士,我看你就挺合适,经营酒店之余,你应该花大精力关心新加坡妇女之权益,并引导妇女为新加坡的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什么时候报纸上提到你尊称一声李先生,就是功德圆满了。”
李月如淡笑道:“做婊子还要立牌坊,会不会多此一举?”
“不不不。”冼耀文摆摆手道:“包拯错杀忠良,不是忠良家属,没人会说包拯的不是;和珅是乾隆年间的赈灾高手,如果不是有他在,灾民会多死几倍十几倍,可是因他而活命的灾民有几个念他的好?
好人做了一件坏事,坏人做了一件好事,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。李女士,坏人开赌场和好人开赌场,也有着本质的区别。
李女士,做个好人,坏事让别人去做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有时候这句话可以让它没道理,小人的同床共枕之人也可以是圣人,弃车保帅和大义灭亲很多时候没区别。”
李月如细品冼耀文话中三味,品出人性,也品出欣慰,让她做好人就不容易成为棋子、弃子。
“冼先生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假如我面对二桃杀三士之计,我会杀了晏子,把他的妻儿做成肉脯,桃子和肉脯一起分,总能分清楚的。”
说着,冼耀文拍了拍李月如的肩膀,“世界很大,我的心很大,福利酒店于我而言仅是仨瓜两枣,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,有些担心可以放一放。”
李月如莞尔一笑,“我相信自己不会成为驴。”
冼耀文轻笑一声,“叶汉一直没有跟我联系,知道怎么回事吗?”
“不太清楚,上次托人带了口信后,我没有再关注他。”
“想办法打听一下情况,行或不行都要尽快有个结果,叶汉不是唯一的候选人,他不行,我们也可以早点找别人。”
“好。”
“要不要去歌台坐坐?”
“不打搅冼先生和两位夫人。”李月如笑道。
“好吧。”
……
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晚上,在丈母娘家吃过晚饭后,冼耀文被蔡光耀请进了书房。
相对而坐,蔡光耀点上烟说道:“耀文,我想做点什么?”
冼耀文吸了口雪茄,不疾不徐道:“政治吗?”
“上届立法议会选举时,有0万合格的选民,却只有000人前往投票,当中将近一半还是印度人,印度人最多只占新加坡总人口的%。
这一届有万合格的选民,但我相信参加投票的人不会比上届多多少。”
冼耀文问道:“另一半是土生华人?”
“能流利讲英文的土生华人。”蔡光耀强调道。
“和你是同一类人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去年月,马来亚民主同盟过去的主要领导人约翰·伊巴事先没通知便跑到这里来找我,我们在走廊里阔谈了半个小时。
我问他,对于新加坡不能成事的宪制政治,我们能够做些什么?为什么不组织一个政党,做点实事,向殖民当局的权力挑战。
他不置可否,说:你知道,紧急法令正在实施,我们必须非常小心。
上个月,报纸报道有关一批受英文教育的马共遭拘留的消息,被捕者包括约翰·伊巴、教师公会秘书蒂凡那和《马来前锋报》的编辑主任沙末·伊斯迈。
这是紧急法令下的拘留权力,第一次用来对付受英文教育的集团。事实很明显,马共已在受英文教育的知识分子当中争取到新成员。
尽管受英文教育者一向得到殖民当局优厚的待遇,而且垄断了政府部门和专业方面的工作,但有一些满怀理想的人,却经受不住马共对反殖民主义者的诱惑。
受英文教育者集团是一股很大的力量,而且是精英力量。”
冼耀文弹了弹烟灰,轻声说道:“你不认可进步党的理念?”
蔡光耀深吸一口烟,吐烟时带出一句话,“进步党认可殖民当局统治,不反殖民。”
“你想组织政党,对吗?”
“是的。”蔡光耀掷地有声道:“我想组织政党。”
“你会英语、日语、拉丁文、福建话(东南亚闽南语)、马来语,争取土生华人的支持还是比较容易的。不会广东话、客家话、官话,想争取过番客不容易,万选民,过番客又占多少?”
“过番客是以后的事,眼前我要争取的是受英文教育者集团,第一步完成,才能跨出第二步。”
冼耀文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,“你想做点什么,目标很明确,却还不清楚前往实现目标的道路每一步该怎么走,仅仅停留在思考第一步。我可以这么认为吗?”
蔡光耀沉思片刻,说道:“差不多可以这么认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