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惊鸿的话,提醒了在场的看客
是啊,撕破脸之后,一边想从喻初晴手里掏银子,另一方面又恨不能把喻初晴钉在耻辱柱上!
他们说的“忘恩负义”,完全不成立。
相反,他们才是“狼心狗肺”的那个吧!
乔松海坐在书案前,全程蹙眉看着眼前这一幕,不断摇头桑家,真完了!
一个家族倘使全都是这种无情无义、寡廉鲜耻、卑鄙下作之徒,还能走多远?
南阳侯为老不尊,上梁不正下梁歪!
他同情地看向喻初晴,道“县主这些年,跟这等豺狼虎豹同居一室,着实是太委屈了!”
平素不爱多评判他人的乔侍郎都说出这样的话了,桑文柏的脸色自然是奇差“乔大人,你莫非是要偏帮!”
乔松海义正词严“老夫有眼睛、有判断,孰是孰非、看得见!”
顿时,有不少看客应和“就是!我们都有眼睛,亲眼所见你们欺凌永安县主!”
喻初晴面无表情地摇着扇子,朝乔松海欠身示意“谢乔大人仗义执言。这点委屈不算什么,毕竟,不经历一番寒彻骨,哪得梅花扑鼻香?”
她勾唇一笑,扬声道“感谢南阳侯府驱逐之恩,让我喻初晴回归本家,有这样疼爱我的家人,我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!”
说着,她十分讽刺地朝桑文柏一拜,又道“南阳侯,我谢你全家呀!”
说的都是体面话。
嘲讽意味却拉满!
众人“……”
不知该笑不笑!
桑文柏的脸,被按在脚底板上摩擦!
乔松海实在看不下去了“南阳侯,你等作为,实在叫人很难相信,县主会是卷走侯府银子之人!你若还非要执意如此编排,不若拿出证据来说话!若非要胡搅蛮缠,怕是还要上府衙解决这件事!”
提到府衙了,张太鑫也道“可不吗?拿不出证据,那可真的就是你们欺负人了。本府在此,若你们实在冤屈,拿出证据来证明,自会为你们做主!”
桑文柏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他们是奔着要银子来的,本以为道德绑架就行了,哪有什么实证!
桑怀民还在“唧唧痛死了”的苦难里难以自拔!
喻初晴的三个哥哥一个弟弟,真的好凶!
即便是看起来最文弱的书生,一双眼眸里迸发出来的光芒,都仿佛要把他撕碎一般!
乔松海站起,道“县主是被冤枉的,即便是闹到皇上面前,今日之事本官都可以作证!”
这大热的天,坐在这里喝酸梅汤看了半天的戏,到这里应该谢幕了。
其他人也觉得,应该结束了?
张太鑫也道“本府亦认为,南阳侯府众人更为可疑。永安县主一定是被冤枉的!”
他们都想站喻初晴,把这件事打发了。
孰料——
喻初晴却是微笑,道“二位大人稍等,东西马上就送过来了,只是实在太多、而且比较复杂,需要多点时间。”
正说着,街道那边突然行来了两辆马车。
看见马车,众人都愣住,朝那边看去。
现场安静下来。
马车很好认,挂着一个“当”字的旗帜。
乔松海是户部侍郎,对这个还真熟悉“那是——通济当铺的人!”
“不错!”喻初晴转头看去。
所有人都看着这两辆马车。
领头的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,走到县主府门前下马。
他抱拳朝喻初晴行礼“永安县主。”
又朝其他人行了一圈江湖礼“各位大人!”
他微微一笑,道“容在下自我介绍一下,小人乃通济当铺的掌柜、曲晨风!”
其实他都不用自我介绍,认识他的人很多。
包括南阳侯一家子,都认得曲晨风!
通济当铺,乃本朝最大的当铺,背靠朝廷。
不仅做典当生意,还兼顾钱庄。
此外,还有一样最为有名——
替人保管贵重财物品!
曲晨风自我介绍完,看向喻初晴,道“桑小姐……哦不,在下已经喊了五年,习惯了难免口误,还请永安县主见谅!”
“无妨。”喻初晴回以微笑。
曲晨风这才进入正题“县主,您过去五年,保存在本当铺天字号储藏柜里的所有账簿副本,在下已经全部送过来了!”
他手一挥。
众人震惊这是,两个马车的账本?
曲晨风吩咐他的那些伙计“将东西都搬下来!”
接下来,众人便看见一只又一只贴着封条的木箱,被从马车上抬下来。
径直送到了乔松海面前!
局面进展到了眼前这个程度,吃瓜群众也终于都回过味来了
这才是重头戏!
先前一直纵容他们打嘴仗,喻初晴等的,就是现在这一时刻。
她,方才是将南阳侯父子俩溜着玩儿呢!
只见曲晨风走到永安县主府的匾额下,扬声说道“诸位请看,这是我们通济当铺代替客人封存的货箱!每一只箱子的封条上面,都写着封箱当日的日期!”
他手底下的伙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