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地翻动着几页泛灰的账册。
她唇边抿着沉静的线条,眉心微皱。
灰烬落在她膝边,肩头也染了些细细的尘屑,连脸侧都沾着一抹黑灰。任九思低低叹了口气,终于迈步向前。
他没有出声,只轻轻地,从她身后俯身,将她圈进怀中。姚韫知猛地一震,回头的动作还未做出,脖颈已被他冰冷的唇贴住。他的动作轻,却极尽痴缠。像是藏着太久的思念,在这一刻泄了闸。唇瓣掠过她的耳畔、颊侧,落在她颈间,一点一点地、慢慢地吻着,像是要将她从生士与焦木中吻醒。
姚韫知推了他一下,没推开,于是抬起眼看他,眼神如霜,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任九思没有松手,反而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,嗓音低哑:“你一个人进来,我不放心。”
“我不是一个人,“姚韫知语气淡淡,却带着隐隐的威胁,“云初就在隔壁。他笑了一声,却没再辩。
片刻沉默后,任九思伸手替她擦去脸颊上的灰,又问:“你在找什么?”查账这事原本没什么可避讳的。
府中一把年头的旧账,被火烧了个干净,要补录清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可姚韫知心思微微动了动,偏偏不想将真话说出口。她平静道:"找些旧琴谱罢了。”
任九思站在一旁,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信,却没有揭穿她。他笑了笑道:“这倒是巧,你夫君前几日才说,要送我几卷琴谱。”姚韫知手上动作一顿,眉头轻蹙,半响才抬眸看他一眼,“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程度了?”
“他是个十分良善的人,待身边人自然都是极好的。”任九思的声音轻飘飘地荡在灰尘未散的空气里。他顿了顿,目光忽而落在姚韫知身上,眼神深沉,“有时候,我甚至会觉得,我们这样,有些对不起他。”
姚韫知脸色倏地冷了下来。
“从头到尾,都是你在纠缠我,我可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。”他垂眸望着她,片刻沉默,忽而轻声道:“可是,我想要和你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。”
他的声音低哑,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意,像是将胸腔深处最不堪的欲望拱手托出,献到她眼前。
姚韫知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
她从未听过这样炽热而又无耻的表白。
这不是轻浮的调笑,也不是风月场里的试探,而是带着火一样炙人的欲望,从他骨血里焚烧着涌出来。
赤裸、直白、毫不遮掩。
她怔怔地望着他,喉头仿佛被什么哽住,半响说不出话来。任九思盯着她良久,眼底的光一寸寸暗了下去,语气却出奇的平静。“你可以把我当成言怀序。”
他低声说着,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肩头,指腹轻轻摩挲着衣料褶皱,温柔得几乎不像他。
姚韫知有些喘不过气。
他靠得更近,掌心一寸寸地下滑,从锁骨一路探到她的后颈,微凉的指尖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缱绻挑逗。
姚韫知紧张地闭上眼,心跳急促得像是要撞出胸腔。任九思贴近她的耳侧,声音低低地,像是诱哄。他重复道:“你可以把我想象成言怀序……是他在爱抚你,亲吻你。”三两下功夫,他已解开她衣襟,动作不紧不慢,却带着蓄谋已久的志在必得。
衣料滑落,锁骨乍现,他俯身贴近,唇瓣轻轻覆上那片肌肤,一寸一寸吻过,带着灼热的克制,还有不加掩饰的占有欲。姚韫知猛然绷紧了脊背,手指本能地攥住了他后背的衣料。却不知是想推开,还是留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