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后颈,缓慢在她耳边磨:“瞧瞧,润成什么样了,就这么喜欢我?”
温言腿绷紧了,猛地一挣扎。
陆知序失笑着将人按回来,眼眸里的黑色散了点,指尖勾着她问:“这张嘴,半句实话都没有。”
“怎么办啊温言。你说的,我半个字儿都不信。”温言喉咙被酸涩堵住,她说话都带上哭腔。羞耻和久违的快乐缠绕着将她锁紧,逼得她神志不清,揪着陆知序衣领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直掉。
“真的,陆知序,鸣鸣呜……没亲过。”
她委屈地求饶。
陆知序又凉又淡地笑一声:“是沈隽没亲过?还是别的人也没亲过啊?”她眼前都模糊了,陆知序漂亮矜贵的面容浸在她的泪珠里。她看不真切,只能感受。
感受他发着烫的身体,感受他溺在自己深处的那一小节。温言鸣鸣咽咽地抱了过去,将自己埋在陆知序怀里。“没有没有都没有,你满意了吧!”
她太委屈了。
一白还在前面开车,陆知序这个混蛋,接着沈隽的电话亲她,又在外人面前这样拷问她的过往,把她当成什么!
她越想越气,羞耻和委屈变作愤怒,张开嘴,恶狠狠咬在陆知序的肩头。牙齿深深嵌进去,直到刺破皮肉的铁锈味儿传进嘴里,她也没有放开。陆知序连哼都没哼一声。
他抬手放在她的后脑,一遍遍温柔地抚,像安慰,又像世上最温柔体贴的情人。
他不信她,刚巧,温言也不信他的温柔。
温言在他手下战栗着,不敢有丝毫放松。
“真没让别人亲过?我们温老师这么乖啊。“他轻声地笑,笑声像春风一样漫过来。
温言抬起头,看着他恶狠狠地:“对!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!”陆知序鼻息变得沉而缓,温柔缱绻地在她眼皮上印下一个吻。浅尝即止,像个真正的绅士。
可这绅士随后说出的话,却叫温言头皮都几乎炸开!“没和别人亲过,那温衡,是怎么来的?”陆知序仿佛很苦恼似的,懒散地靠到椅背上去,好整以暇睨她,等她的答案。
温言心脏一缩一缩地开始发麻。
他知道了,他一定是知道了,至少有所猜测,不然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。如果被他知道温衡是他的儿子,那温言这辈子更别想有半点逃开的机会。绝对不能让他知道!
“你抖什么呢,这么怕我知道?"陆知序润了润唇,扯出个弧度。温言抖成筛糠似的,脑子飞速运转,佯装怯弱地看他一眼:“我怕你生气。”
陆知序眼眸沉了沉,呼吸也发紧。
他凝着温言仔细看,要将她身上看出个洞似的。他在看她的反应。
他在诈她。
良久,他敛了眉,淡声道:“你说,我不生气。”温言手心的潮意快要胜过南方的梅雨天。
恐惧与兴奋将她心脏捏紧。
她乖巧地伏在陆知序胸膛,听那里面跳动如擂鼓,极缓慢地勾了下唇。声音里尽是无辜:“真的吗?我和别人睡觉你也不生气?”她听见陆知序的呼吸一瞬间变得又粗又急。温言弯弯眼,抬起头来,可怜兮兮:“你说过你不生气的。”陆知序掐着她的后颈,逼着她仰起来,惩罚地噬咬上去,咬得温言嘴唇都破皮,才缓缓放开她。
又变成那个从容不迫的陆知序。
“不气,我要的是你的以后。”
陆知序淡漠地剜她一眼:“说,温衡是和谁生的。”“一个外国人。“温言老老实实答。
陆知序掌着她的后脑勺,半逼迫地让她看自己:“看着我,再说一遍。”“温衡,是和谁生的?”
温言望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重复:“一个外国人。”陆知序眉心几乎拢成山峰:“没了?这个外国人是谁?”温言耸耸肩:“谁知道呢,那年我刚到英国,又孤独又害怕,在酒吧里遇见一个男人,就有了温衡。”
陆知序胸膛急剧起伏,双眼里浓烈的情绪快要似火山喷发。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了,车厢隔绝万物的声响,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交换。他的黑眸倒映着车窗外深蓝色的夜,又冷又狠。温言不闪躲地迎上他的暴怒。
愤怒吗,难以压抑吗?
那就放开她吧。
她将头更扬起来了些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审判。陆知序抬起手,遮住的她的眼。
凉津津地指尖罩在她的长睫上,温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心脏有一瞬间的漏拍。
“一个人在英国,很害怕吗?”
她听见陆知序轻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