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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云(1 / 2)

第27章有时云

“今晚呢,真不去看看你的皮带?"陆知序垂首逗她。得到温言一个白眼后,矜贵散漫的男人低声笑起来。那笑声像活的,一寸一寸,钻进温言耳朵里。她烦躁地一揉耳,绕过陆知序,走了。

陆知序跟着出了休息区,落在后头,带了点儿漫不经心。他不疾不徐点起烟,随性夹在指间,颀长身影懒散踱步,仿佛将走廊都拉长。

两人一前一后,将眼前一幕变作电影里的某帧。温言是动的,淡赭红的曳地长裙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在最前头,粉颊带薄怒,经过的画面都被她染上热烈;陆知序则是静的,漂亮轮廓隐在傍晚时分未开火灯的长廊中,晦暗得文雅而矜贵,他这一头,是褪了色的黑白电影。他们一快一慢,是2倍速和0.5倍速的人生,时隔多年后的又一次交集。陆知序知道,分开的时间,对温言来说其实过得很快。学习、成长,养育温衡,她把自己活得很饱满。比起十几岁时的自卑怯懦,现在的温言要自信得多,她终于找到自己的根,支撑得她的倔强都那样有底气,终于不再是纸糊的,脆弱的,一戳就穿的。可陆知序自己呢?

他这些年,反倒是活成一头干瘪的困兽。

虽外头仍笼着一层金玉似的华贵体面,可只要走近了便不难发现,这亮堂堂的纸醉金迷是死寂的。

也就全仰仗这些年,除了温言,根本没人能走近他。陆知序的时间过得那样慢,慢得几乎都停滞。慢到才八年,就好像走过了半生。

直到温言重新登场,才堪堪打破这老旧默片的循环播放。橙红色的烟花星子一路蔓延,冗余的烟灰摧枯拉朽快要烧到他夹着烟的长指上去。

陆知序敛眸,扯扯唇,将烟灰掸尽,迈步跟上了那抹摇曳生姿的红印子。外面好像下起浙沥的雨。

陪温衡玩了一阵儿乐高后,陆知序带她们去吃粤菜。毗邻天安门的四合院里头藏着原汁原味的食材和地道的粤菜师傅。在京市这个公认的美食荒漠里,吃得温言眼前一亮又一亮。温衡这个被英国菜荼毒又不能吃辣的小可怜更是吃得眉开眼笑,甜津津一口一个干爹地喊。

陆知序懒怠而松懈地靠在椅背上,勾着唇应声。和他平日里一贯矜贵得体又时常端着的模样不大像。倒有种卸下负累的松弛自得。

温言说了句稀奇,好心眼儿关心一句:“又不吃?你当神仙啊?”“跟谁学的嘴这么毒。”

“除了你还能有谁。“温言立刻顶撞回去。陆知序凝着她,慢吞吞说了句:“我看你是皮又痒了。”他又变回那个从容、沉稳的掌控者。

仿佛下午将她压在长桌上胡闹的人不是他。一顿饭,吃得父子二人心情都好,只有温言,惦记着他下达的一周两去的任务,心弦都还紧绷着。

将人送到京大职工宿舍后,陆知序没再下车。只在温言逃也似的跑开之前,喊住她。

“干嘛?”

温言磨磨蹭蹭转过身,眼里写满了“你最好快点说,我再敷衍你最后一分钟"的不情愿。

车窗降下来,露出那张石膏像一般完美比例的侧脸。英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睛转过来,像神祇睁眼注视世人,只那眉眼里并无悲悯与通透神性。

是全然的野心和占有。

陆知序垂首弯了下唇,疏懒开口:“睡前,你该做什么事儿,别忘了。”她点点头。

然后决定不记得。

温言知道,陆知序指的是道晚安。

从前他最忙的时候,也许一天都顾不上和温言说句话,但一定会互道晚安。只是有时这晚安在凌晨三点,有时甚至在温言睡醒后,但不变的是,一定会有。

温言甚至可以从陆知序发来的晚安,判断他今天在哪,忙不忙。“真是得寸进尺。"温言小声嘟囔一句,撩撩头发上楼了。客厅里,温衡正兴奋地拆乐高。

陆知序送了他一整套霍格沃兹城堡的大乐高,听说足有六千多颗粒。温衡开心得在客厅走来走去,走去走来。

还不住地偷偷瞧温言。

温言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,自顾自将行李箱的衣物拿出来整理。温衡着实快憋坏了,但就是不开口,只是小尾巴一样跟着温言转。终于转得温言头晕,忍不住问了他:“温小衡,你是不是有话想跟妈咪说?”

温衡点点头。

“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开口表达呢?”

温言放下手中事,拉着他坐到沙发上。

温衡想了想说:“我想给干爹打个电话。”温言一愣。

“为什么呀?不是刚刚才和干爹说过再见吗。”温衡小心地看她一眼,有些迟疑:“我想跟干爹说谢谢。”“是因为这个礼物?"温言很理解,但也有疑惑,“这是很应该的事,可你为什么不好意思告诉妈咪呢。”

“我怕妈咪不喜欢我和干爹联系。”

“……怎么会呢。”

温衡小大人似的叹口气,将双腿盘起来,坐在沙发上,语重心长:“妈咪,在我面前你就别装啦。每次干爹找你,你都躲他,我感觉你不喜欢他。可是干爹对我又真的很好,我在中间很难做的呀。”温言被他的烦恼逗得笑了笑。

又忽然怅惘起来。

明明是亲父子的,却要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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