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们当初来到军队有些是因为家里负担重，有的则是读不起书。”
墨昊的记忆不错，加上他强大的五感，基本上军队就没有多少事情可以瞒着他。
士兵们闲暇时候的抱怨，相互竞争和鼓励，军官们对于手下士兵的评价，这些只要愿意都会进入到他的耳中。
只是大多数时候，墨昊下意识的去调整自己的感知力，并且忽略掉那些声音。
但只要需要，他完全可以从记忆之中找到碎片，从而将其拼合起来，形成一名士兵完善的人生简历。
“布罗德，你的算术很好，字写的也不错。你之所以来到军队，是家里负担不起你继续求学的费用吧。”
虽然是疑问，但却是肯定的语句，只要墨昊愿意不计心力消耗，完全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拼凑出一份相对详细的简历。
布罗德，一名维修班人员，他正惊讶于将军居然知道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士兵。
要知道，哪怕是在维修班，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小透明。
而现在作为整个军队的掌管者，将军居然知道他的名字，甚至知道他的经历。
霎时间，布罗德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酝酿。
墨昊继续说道，他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彻，“布罗德，你的成绩是当时全市第一，分数完全能够上首都的大学。之所以去不了，不就是因为他们人为的制造一堵墙壁，将你们挡了出来吗？”
“利瓦德，你体能训练有点差，但我知道你，很擅长写诗。”
“波尔那，你力气很大，但时常吃不饱，为了不让你的父母负担过大，所以进了军队。你每一次训练都做的很标准，也很努力，经常会加时训练。”
“艾德亚德，同伴们都说你很吝啬，但是你手上的每一分钱都存了起来，交给了父母，还有你那五个弟弟妹妹。”
一连点了十几个名字，每个名字墨昊都能够说上一些信息，要么是家里相关的，要么是训练相关的。
渐渐的，士兵们甚至开始相信，如果将军继续说下去，甚至可以将所有人的名字和家里的情况给说出来。
将军知道我！
将军在看着我！
“有权有势的，直接入学。而对于你们这些无权无势的，分数要高，高分数之后还有高昂的学费当你挡在门外。”
“然后我们的议会，我们的军队就是被那些人给占据的，他们不需要门槛，拿着属下用命换来的功劳给他们的档案增添光彩，他们甚至没有所谓的天花板。”
“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你们，你们天生就是低贱的，要为高贵的他们服务，要为他们献出生命。”
“学习好的，要给他们让出学位。贫穷的，要优先给他们缴税。土地里刨食的，哪怕是饿死也得优先给他们上交粮食。”
“与能力无关，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有个好的出身，好的父亲。”
“所以他们永远富贵，永远高高在上，看着你们的眼睛永远带着轻蔑。”
“哦，我忘了，那些人眼睛甚至不会看着你们。”
犀利的言辞挑动着士兵们的神经，这些他们本就该习惯了才对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再度听到这些以往看来毫无问题的话语之时，他们的怒火却被引燃了。
那本是一滩死水的东西，再大的火焰都无法将其点燃。
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，那滩死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汽油，一点点火星都会令其爆燃。
“我觉得世界不该是这样！”
随即而来的，是一连串爆发式的提问。
“为什么你们努力工作却养不活家人？！”
“为什么你们成绩最好却不能够上最好的学校？！”
“为什么你们努力工作却得不到应有的酬劳？！”
“因为我们有敌人！”
“他们在议会，他们在王宫，他们剥削着你们，他们嘲笑着你们，他们甚至认为你们只是一群工具！”
墨昊双手撑在演讲台上，身子向前倾，整个人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。
在下方的士兵们看来，此时在演讲台上的与其说是将军，更像是一头不断咆哮的猛虎，恶龙。
他说的话语犹如魔咒一般，在他们心中扎根、发芽。
“我们还要这样吗？”
“不，我们可以改变这种事情。”
“让最好的学校由成绩最好的人去上学，让所有人都能够努力工作都得到应有的酬劳养活家庭。”
“就是现在，就从帝国开始。”
“有人问我这是不是造反，我说，失败才是造反，成功就是革命！”
“革命的夜晚虽然短暂，但荣光会持续很久，而那份荣光我绝不会一人独享！”
士兵们整齐划一的举起右手，上抬四十五度。
“胜利万岁！”
……
“将军，不得不说您的演讲依旧充满了激情。”
威廉是知道墨昊曾经有过在啤酒馆演讲的经历，但却一直没有现场看过，如今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将军的演讲会让人痴迷和激动了。
“现在士气还算可以吗？”
墨昊直接问出最关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