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,一下子就能找到最精准的坐标。就像昨晚那样。
朱伊伊耳边仿佛又响起小海豚的震动声,隐约明白贺绅剪指甲是为了什么。她面红耳热地关上门。
要死啊。
夜里朱伊伊睡前锁了门,贺绅不知是因为没她房门钥匙还是真就老老实实,一晚上都很安分。
第二天大清早就去了公司上班。
朱伊伊睡到中午才起,吃饭时,手机嗡嗡震动。今天是元宵节,以为是朱女士的消息,她忙不迭地掏出手机看,发消息的人却是"邹楠”。
[伊伊姐,有空请你吃个饭吗?】
朱伊伊捧着手机看。
她之所以坚定从时瞬离职,是因为她缺乏经验、能力不够,大公司不会让她接触核心项目,给的都是些苍蝇蚊子腿,没什么锻炼和挑战能力。除此之外,即便将来她作出了一番成就,但只要人在时瞬,她永远摆脱不了贺绅,无论如何,所有人都会在介绍朱伊伊时,或前或后地添一句一-贺总的太太。可朱伊伊就是朱伊伊啊。
她才不要成为谁的附庸。
贺绅也不行。
至于邹楠的工作室,虽然刚起步,不大,业务也小,工资稍低,但很有发展前景,是一支潜力股,未来有多大作为谁也不知。与其再投简历进一家勾心角、将她边缘化的大公司,与邹楠一起共事、创业也挺好,没准以后她还是元老级别的白领呢。
朱伊伊打字回复:[好啊。」
邹楠立即发来地点,就在城南西街的一家咖啡馆。路不远,乘几分钟地铁就能到,元宵节不放假,出行的人不多,朱伊伊没一会儿就到了。
进店的时候,靠窗位置坐着一个人,正是邹楠,他早到片刻,坐在那搅拌咖啡。
朱伊伊走到他背后:“发什么呆呢?”
邹楠回神,抬眼,人已经坐在了他对面。
朱伊伊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袖毛衣裙,上面配的应该是一件针织开衫,但她没穿,搭得反而是略显厚重的羽绒服,拉链拉得很紧,像是有意藏着什么。盯着她的小腹看两秒,邹楠黯淡地垂下眼。服务员适时走过来,问朱伊伊需要什么,她准备摆手,邹楠先开口道:“给她一杯温牛奶,什么东西都不要加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孕妇不能喝。”
朱伊伊手僵在半空,诧异他怎么会知道,迎着她愕然的眼神,邹楠颓下肩膀,声音有些萎靡:“麦麦姐前天打电话问我工作室缺不缺人,说你想来我工作室应聘,她一不小心说漏嘴了。”
闺蜜好啊,还是个漏风的小棉袄。
不过出了时瞬集团,朱伊伊肚子越来越大,原本也没打算再藏。况且,邹楠是她的朋友。
“我的确是从时瞬离职了,之前听说你的工作室缺人,就想着去试试。不过我现在怀着孕,产假一直休到年尾,那会儿不知道你的工作室还缺不缺人。”职场对女性一向抱有歧视,听到怀孕、产假什么的就跟踩雷似的,立马翻脸。邹楠的工作室才刚起步,时间紧任务重,朱伊伊也摸不清他什么想法,笑了下:“要是不缺人也没关系的,我去投投其他公司。”邹楠沉默倒不是要拒绝朱伊伊的求职。
而是因为自己第一回喜欢的姑娘,已经名花有主,不仅如此,孩子都有了。心里堵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。
他情绪低迷:“伊伊姐,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辞职吗?”既然都是朋友,以后也可能成为同事,朱伊伊也没想瞒着:“其实我跟贺绅是分了手的前任。”
他一惊,勺子“叮咚”一声砸进杯里。
“孩子是他的,但我跟他没结婚、没领证。"说到这,服务员正好端来一杯温牛奶,朱伊伊接过后喝了一口,口感甜得发腻,还泛着一丝腥味,在嗅觉放大的孕妇面前,简直是腥气冲天,几欲作呕,“上次公开是迫不得已,我离职就是不想把自己跟他捆在一起。”
她抿了口立马放下,腥味冲的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。邹楠仿佛被当头一棒。
没结婚,没领证,但怀孕,还强行公开身份将两人绑在一起。看着朱伊伊发红的眼眶,摇摇欲坠的眼泪,邹楠艰涩地咽下咖啡,喉咙苦,心里苦,之后是更大的愤怒。骗身骗心、搞大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就算了,还要把她绑在身边当菟丝花,逼得朱伊伊为了逃离控制,怀着孕也要在他这里找工作。
都委屈哭了。
邹楠紧了紧拳头。
朱伊伊已经让服务员换了杯温水,冲淡嘴里的腥味,丝毫不知道此刻她在邹楠心里变成了惨兮兮的小可怜,而贺绅已经叠了心机男+烂人渣+阴湿鬼的三重buff。
“伊伊姐。”
刚刚还萎靡不振的人突然义愤填膺,邹楠拍着胸口,一脸坚定地当护花使者:“工作室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,等你休好假就来上班。”求职比想象中顺利太多,朱伊伊眨了眨大眼睛:“好!”她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啦。
时瞬集团,总裁办。
一场长达数小时的跨国会议结束,巴黎合作商代表人Andrew最终选择续约,巴黎方的年度合作算是稳住。
但这仅仅是第一步。
时瞬集团还未完全独立,接下来每一步都得稳住。办公室里十年如一日的冷清,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