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直在寻求一个能与你们平等对话的机会。”
浓稠的阴影里走出的女人端庄地坐在维尔汀的对面。
“你可以称呼我为阿尔卡纳。”
“‘重塑之手’的幕后领导者。”维尔汀帽檐下的眼睛眯了眯。
“看来，你对我们了解很多~这很好。”
“那么，维尔汀小姐，我正式地邀请你，加入重塑之手。”
？
维尔汀不解，维尔汀思考，维尔汀放弃思考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阿尔卡纳绕了绕耳畔的发丝，饶有兴致地说：
“很简单。我喜欢你每次在暴雨中面无表情的样子。我喜欢你脑子里金色的东西。你的血与肉至少有一部分属于我们。”
“我有拒绝的权利吗？”
维尔汀的银色眸子暗了暗。阿尔卡纳的话说明了一件事，那就是，恐怕在很久之前自己就已经被重塑之手注意到了。因此，她问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问题来试探阿尔卡纳的态度。
“当然有。我说过，这是一场与你平等对话的会议。”
出乎意料，阿尔卡纳同意了。
“当然，我有条件。”
维尔汀暗自松了口气。
“回答我的三个问题。告诉我答案，我将允许你离开。否则……”
“我将享用，你的痛苦。”
她从餐桌上离开，一挥手，两个重塑门徒拎着水桶向着被铁链束缚住双手的塞伦走去。
“等……！”维尔汀瞳孔一缩。
“哗啦！”
算不上清澈的水被一股脑地浇在塞伦的身上，白色的连衣裙紧紧贴在小姑娘瘦弱的身体上。
白色的头发一缕一缕垂落在嘴边，浑浊的液体顺着被吊起的双手流淌在身上，随后滴落在地面。
“咳，咳咳咳咳……”
猛烈的咳嗽。
女孩被冷水浇醒后的第一感受就是疼痛。被藤蔓抽打的身体和被强硬扭过去的胳膊传来的疼痛。
“呜……”
女孩发出小小的悲鸣。
维尔汀攥紧双手，看向那与你平等相处却又高高在上的女人。
“你的三个问题是什么？你又要如何拿走我的痛苦？”
“别着急，我的孩子。在这里，我们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。”
阿尔卡纳从太阳穴处轻轻一拉，扯出许多条状似石油的黑丝，在她的手上凝成了一根满是荆棘与尖刺的术杖。
“那么，第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们基金会创造出“暴雨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？”
“——！”
“什么？！基金会？暴雨不是你们——”
“好了——”
阿尔卡纳拍拍手，脸上露出戏谑的笑。
“回答时间结束。你本来可以给我一个更好的答案。”
阿尔卡纳用手中的术杖在跪在地上的塞伦身上上下比划着。
“从右手开始怎么样？”她甚至还歪头问了一下维尔汀。“她刚刚握枪的姿势让我想起了某个小叛徒。”
不等维尔汀反应，一根黑色的尖刺从塞伦身下的阴影中突出，穿透了被铐住的右手。尖刺的顶端染上点点银白。
“嗯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一旁的槲寄生原本并不想看这一幕，但是此刻她被那尖刺顶端的银白所吸引。
“奥瑞菲修斯（aurifici）……”
“看来，我们的小朋友好像不太一般？”阿尔卡纳有些嫌恶地将溅到身上的银白剥离。
“塞伦！”
“咳……我没事，维尔汀。这还没有被魔精啃了疼呢……”
“那么，第二个问题。基金会是不是在用神秘学家的遗孤做人体实验？”
“……”
“是的，我们……在寻找对“暴雨”免疫的神秘学抗体——我就是那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。”
“嗯，那么抗体的名字是？”
“非对称……免疫蛋白g……”
塞伦的大腿上溅出一朵银花。
“啊……哈……”
“不合时宜的故事，通常被人们称为谎言。别被带坏了，维尔汀小姐，否则，下次就不是四肢了。”
“那么，最后一个问题。”阿尔卡纳转了转手中的术杖。
“作为唯一一个能在‘暴雨’中行走的人，我想问你一句——”
“——你见到的神秘学家们……都过得怎么样？”
长久的沉默。
攥起的拳头松开又攥紧，攥紧又松开。
最终，沉闷的声音响起：
“我同意加入重塑……”
“他们过得并不好，对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