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她跟沈残认识的时间短,那么他又认识了沈残多久?算计他们拆散他们,沈残就那么闲吗?!
叶芷巧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她拂开顾墨寒的手,仰头盯着他,一字一顿道:“我和我未婚夫的家事,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干涉,也希望你管好自己,不要随便诋毁别人。”
末了,她淡淡瞥了眼那封邀请函,隐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了紧,平静道:“这东西是我发给你的,你愿意来就来,不愿意……就丢掉吧。”
……
顾墨寒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变成僵硬,身上忽然失了力气,邀请函被迎面而来的微风一扫,颤颤巍巍的飞到了背后的街道上。
他不敢相信刚才眼前的这个女人说了什么,甚至他宁可自己聋了瞎了幻听了……他也不愿意看到听到这样的叶芷巧。
她和她的未婚夫,家事,外人,诋毁,她发出的邀请函……
她到底知不知道,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,一下一下的插在他心口?
他已经血肉模糊了,她却云淡风轻,真的是不爱了吗?所以连同情都不屑于施舍?那他现在,还有之前,都是在干什么?他丢了高傲失了
自尊想要挽回的,究竟是什么?!
“呵……呵呵呵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顾墨寒仰头大笑,眼泪从眼角渗进发丝中,没有人看到,但是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到,听得懂,那笑声中包含的是多么浓重的绝望。
他一直笑,近乎疯狂,路过的人纷纷侧目,或许以为他是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。
叶芷巧终于慌了,胸口“咚咚咚”的如同擂鼓,手脚也冰凉一片,她试探着叫他的名字,却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顾墨寒还是笑,躲开叶芷巧伸过来的手,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的车跑去。
他现在这种状态,叶芷巧怕他开车会出事,跌跌撞撞追过去时却只抓住了汽车飞驰而去带起的一股气流。
叶芷巧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,但他没有接。
之后她又打了好几个电话,但他一个都没接。
这种状况,以前从未出现过。
她的确非常担心他,但同时也清楚,以他的身份,即便身在外国,如果出了什么事都会很快的产生新闻,既然没有,那就证明他安全,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会她而已。
这样……也好。
叶芷巧
安慰自己,然后平静的等待着订婚的日子。
她以为他会来参加订婚宴,但他没有。
叶芷巧身着白色纱裙,目光在来往的宾客中来回搜寻,但直到宴会开始,她都没有看到顾墨寒的身影。
失落吗?
失落的。
几天的时间流逝飞快,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发呆,后悔自己之前对顾墨寒的态度,也许她该好好跟他说话,大多时候退后一步,也许就会迎来转机。
可是她的性格太硬了,虽然这样后悔,但如果真能回到过去,她也许还是会如此选择。
“唉——”叹气之后,她吸吸鼻子,忍住鼻间的酸涩。
一身白色西装的沈残走了过来,抬抬手臂道:“我的未婚妻,咱们该上台了。”
沈残的神情和语气都透着显而易见的欢喜,是真的为今天高兴。
叶芷巧却只能勉强的弯了弯嘴角,然后环住他的手臂,一步步机械的往外走。
礼堂的大门打开,白色通道连接着正前方的高台,通道上每隔两米就有一个花门,粉色玫瑰缠绕在上方,透过阳光还可以看到上面新鲜的露珠。
两边坐着宾客,每把椅子上都挂着粉色白色
的气球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枝花。
叶芷巧早已经过了小女生的年龄,粉粉嫩嫩的东西对她没有多大的吸引力,所以她在看到沈残精心准备的礼堂之后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可是她又突然想到之前顾墨寒向她告白的那次,在顾墨寒的别墅里,他铺了一地的粉玫瑰,还准备了气球和彩灯,甚至还有大学生们表白才喜欢用的放映屏幕,神奇的是,她居然被感动的忍不住失声哭泣。
她弯唇笑笑,这大概是今天想到的唯一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了吧。
沈残见接连昏沉几日的叶芷巧露出笑容,还以为她喜欢礼堂的布置,便贴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句:“结婚的时候会更好。”
叶芷巧的呼吸一滞,笑容也僵住了。
沈残却已经收回目光,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。
两人挽着手走向高台,行至一半的时候,叶芷巧隐隐闻到了一丝焦味,她转头看向沈残。他眉头微皱,好像也闻到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叶芷巧偏过头低声询问。
可她的话音刚落,沈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,一道尖利的惊叫声便从身侧传来!